第255章 愛屋也及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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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進來的是姚白蘇，他沒有說任何話，只是站在顧瓔婠的床邊，默默地看著她。
姚白蘇一路成全，一路退讓，看著顧瓔婠為了蘇景黎受盡委屈和傷害。
看起來顧瓔婠很驕傲，像活在雲端的人，可誰也不知道，她為了蘇景黎而放棄了多少原則和底線。
姚白蘇知道。
正因為了解，所以姚白蘇更加清楚，除了退讓和守護，他為顧瓔婠做不了任何事情。
愛一個人，願意為他飛蛾撲火。
顧瓔婠愛蘇景黎，雖然她從未說出口，但姚白蘇看在眼裏，除了看著顧瓔婠自取滅亡以外，他沒有任何辦法。
愛上一個眼中永遠沒有自己的人，如同踏上了一條不能後退的不歸路。
從前姚竹苓對蘇景黎的態度，說不上親近，而如今是厭惡。
她將蘇景黎和葉唯淵請了出去，“既然她鐵了心的要退婚，就代表即便她醒來了，可能也不願意看到你，你還是別在這裏了。”
剩下還有半句話，“你回去好好守著喬幼薇吧。”姚竹苓忍了忍，沒說出口。
見蘇景黎著實不好受，葉唯淵便跟姚竹苓求情道，“很多事情的發生，不在我們掌控之內，竹苓，你不能主觀臆斷，你明知道，他們彼此喜歡，這中間只是發生了誤會……”
姚竹苓一把將他們推出去，聲音拔高了些，“我主觀臆斷？他在大婚那天，還答應了要娶喬幼薇，這是我主觀臆斷出來的？瓔婠傷成這樣，也是我主觀臆斷出來的？誤會是嗎？你們是不是想等瓔婠好起來，告訴她這場大婚其實是個誤會，尊貴的世子爺真正想娶的人是喬大小姐？”
這一番話，姚竹苓沒有絲毫掩飾自己的怒火，往常善於隱忍的大家閨秀被逼成這樣，想必真的很生氣。
沈雲袖走上前來，拉了拉姚竹苓的衣袖，想說句話，但發現自己沒什麽立場說話，葉容澤一把就將沈雲袖扯了回來，低聲罵道，“讓她罵，你別瞎摻和。”
看到顧瓔婠的心上人很受傷，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報覆吧，葉容澤如是想著，可是這心裏並不是很痛快呢。
葉唯淵嘆了口氣，深深望著姚竹苓，“竹苓，你何必發這麽大的火，你從不是這樣的人……”
姚竹苓氣的眼眶發紅，“是，我是什麽樣的人，你從來也不了解吧……”
葉唯淵一怔，少許沈默。
他之於姚竹苓，望而不可得。他不可以給姚竹苓任何希望，否則會失望更大。
姚竹苓諷刺一笑，“回去吧，這裏沒有人需要你們。”
砰的一聲，門被姚竹苓重重摔著關上。
葉唯淵啞然，片刻搖著頭嘆氣走下了臺階，“我被你連累了，連我也不受待見了。”
走了幾步，葉唯淵停下，看到蘇景黎仍然站在門口，像是一株孤獨又滄桑的勁松。
“唉……”葉唯淵甩了甩袖子，走上來，到長廊裏坐下，陪著蘇景黎等候著。
可能是上輩子，欠蘇景黎的太多了，做什麽都心甘情願的……
為顧瓔婠診治包紮，姚丹砂忙的頭也不擡，白葵和明朝前前後後一直跑著。
葉容澤很是不想待在這裏看著顧瓔婠醒來，便拉著沈雲袖走了。
沈雲袖是想留下來，但權衡再三，已經夠委屈葉容澤了，便跟姚竹苓她們道了別，說明天來看。
姚竹苓對沈雲袖很是感激，幾人的感情已經不再是“京陵四絕”那個空名聲了，對她心裏也多了幾分真心。
進進出出的，白葵無法不留意到長廊下那兩個身影，一個背靠柱子站著，一個倚靠著坐下。
白葵看到了明朝對蘇景黎的態度，雖然還是有些別扭，但她相信明朝是對顧瓔婠好的。
“你家爺一直沒走，你不去勸勸。”白葵說話口氣冷冷的，站在明朝旁邊。
明朝輕飄飄看了白葵一眼，“你不是討厭他？”
白葵哼了一聲，“我看他礙眼！”她又用不耐煩的語氣說著，“你去讓他走吧，這大半夜的守在這兒，真讓人心煩！”
現在是隆冬寒夜，那麽冷的天氣，在這兒凍出個好歹！
白葵也覺得自己有點多管閑事，蘇景黎凍死了，她應該開心的，但她一想到她家小姐醒來，如果看到蘇景黎真的凍死了，可能會更傷心吧……
恨屋及烏，愛屋也及烏。
明朝看了窗外一眼，端著水走開，“我管不了主子，要去你去。”
“你……”白葵氣不打一處來。
明朝也是真的生蘇景黎的氣了，現在她都還記得在絕音一壁那件事，對喬幼薇的厭惡與日俱增。
白葵轉身要走，被人拽住，她回頭，“姚大小姐。”
姚竹苓看著窗外，“他們一直在？”好像是在自言自語，目光一直膠著在廊下坐著的那個身影。
那是葉唯淵。
白葵點點頭，“一直在，不知道要賴在這裏多久。”
姚竹苓收回目光，低下頭，“你去送兩床棉被給他們吧。”
白葵訝異，“大小姐……”她想說，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。
“他們不會離開的，”頓了頓，又補充道，“瓔婠對他失望了不假，但也希望他好好的。”
正如姚竹苓她自己一樣，沒完沒了地接受著葉唯淵帶來的失望，但也依舊盼望著這個男人能過好這一生。
姚竹苓勾起一抹笑容，十分酸澀。
白葵將被子抱了出去，扔下就走，卻還是被眼疾手快的蘇景黎抓住了。
白葵不耐煩，“抓我幹什麽，你們……”當她擡頭看到蘇景黎的面容時，一時間失言。
風流瀟灑的世子爺啊，他滿面倦容，昔日的意氣風發全然不覆存在，像是什麽呢？白葵仔細想著，啊，像是斷壁殘垣，像是一段被摧毀了的古老城墻。
滄桑，黯然。
蘇景黎聲音幹澀，“白葵，她怎麽樣？”
心裏有一大堆惡毒的話要說，想到姚竹苓剛才所言，如果她將傷害蘇景黎的話說出口，她家小姐應該更傷心吧。
“姚二小姐已經把小姐的傷口全都處理好，包紮好了。”
白葵本想言盡於此，看了他一眼，又多說了幾句，“沒有什麽感染的可能，只是傷口太多太密，傷勢有點嚴重，如果不發燒，明天能醒過來就沒什麽大礙了。”
【作者題外話】：機場碼完的，快誇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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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景黎聲音幹澀，“白葵，她怎麽樣？”
心裏有一大堆惡毒的話要說，想到姚竹苓剛才所言，如果她將傷害蘇景黎的話說出口，她家小姐應該更傷心吧。
“姚二小姐已經把小姐的傷口全都處理好，包紮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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